hth登录:以“一体两翼”为核心的职业教育产教融合丰富与深化

  构建职普融通、产教融合的职业教育体系是支撑中国式现代化建设的重要力量。职业教育产教融合基于系统思维，在内涵上强调与区域经济紧密结合，教育链、人才链与产业链、创新链协同发展，在组织形式上强调构建宏观、中观、微观多层次的协同生态，在治理机制上强调建立多元协同、体系完善、制度健全的现代化治理结构。在实践中，市域产教联合体和行业产教融合共同体成为中国职业教育产教深层次地融合的重要载体，表现出新的发展的新趋势：面向产业、与社会需求的适配度不断的提高，完善治理、产教融合行动能力逐步的提升，数字赋能、产业与教育供需匹配程度慢慢地加强，技能导向、职业教育育人水准不断提升等。未来，进一步深化职业教育产教融合还需重点围绕经济要素与产业功能集聚区，编制职业教育服务区域、支撑产业的发展体系，引导职业院校坚定服务导向的办学理念，明确职业教育技能人才培养定位。

  教育、科技、人才一体化发展是党的二十大报告提出的战略要求，也是党的二十届三中全会强调的重大部署，更是新时代教育强国建设的关键抓手。产教融合作为职业教育的基本特征，不仅是职业教育体系建设的重要一环，还是实现职业教育高质量发展、助推新质生产力产生与高技能人才培养为一体的重要载体。可以说，全面深化产教融合是职业教育领域的重中之重。从2024年职业教育相关战略部署来看，无论是“新双高”战略的提出，还是教育部门工作要点的部署，都旨在进一步深化产教融合，通过推动市域产教联合体、行业产教融合共同体建设以促进产教融合高质量发展。本研究从理论与实践两个层面，梳理与总结2024年职业教育产教融合的研究现状与具体实践，以进一步明晰理论探索趋势，实时把握实践创新，其为后期持续深化职业教育产教融合提供方向指引。

  2013年，《教育部工作要点》首次出现“产教融合”概念，拉开了关于职业教育产教融合研究的帷幕，尤其是2017年国务院办公厅颁布《关于深化产教融合的若干意见》之后，产教融合在职业教育中的主导地位奠定，相关研究直线年达到高峰。这一年的研究主题主要聚焦于新质生产力、中国式现代化、高质量发展背景下职业教育产教融合的内涵变化、生态系统构建及治理等问题，这些主题也是着力解决职业教育产教融合“合而不融、融而不深”问题的关键。

  产教融合内涵随着经济社会结构变化与职业教育进步而不断丰富与深化。纵观经济社会变革和职业教育发展进程，产教融合逐渐呈现开放性、复杂性与适应性的特征与要求，其内涵主要经历了三阶段变化，即从行动主导的教学层面的工学结合到结构主导的办学层面的校企合作，再到结构与行动互构的战略层面的产教融合。这意味着职业教育产教融合逐渐从理念走向行动，并体现出包括时代、创新及战略的多重内涵。

  首先，从外部环境与内部发展的双重需求来看，职业教育产教融合更加强调“链”的思维，即教育链、人才链、产业链与创新链的有机融合，涉及教育、产业、科技等多个领域的深度协同与创新发展，体现了一种系统观。在这种系统观之下，职业教育不再是孤立的教育环节，而是与产业发展、技术创新与人才培养等各个方面紧密相连的有机整体。构建协同发展的整体架构，从多层次、多维度系统构建省域、院校职业教育评价指标体系，如产教融合发展水平、有效性和质量等指标，成为职业教育产教融合研究的一个核心主题。其次，从创新的角度而言，在“四链融合”理念引领下，产教之间的融合已经超越简单的教育与产业资源对接，进入知识与技术技能的深度融合。相应地，职业教育已不再仅扮演知识传授者的角色，更是技术创新与产业应用的驱动者。基于产教融合的视角，职业教育体系的实践性与服务产业的创新能力受到关注。如有学者提出产教融合不仅是教育与产业资源的整合过程，更是机制创新与文化融合的过程，强调技术实践文化与教育文化的融合会使两者更加适应并相互促进，有助于推动知识的转化应用和产业技术升级，易于实现教育和产业间更深层次的融合与互动。再次，从国家与区域战略层面看，新质生产力以产业深度转型升级为驱动力、以科技创新和成果转化为新引擎、以新型技能型劳动者为压舱石，离不开职业教育产教融合的有力支撑，同时产教融合为区域经济社会的可持续发展提供了强大动力，成为推动中国式现代化的重要力量。

  随着产教融合内涵变化，二者之间由原来的线性关系逐步变为关涉多主体、多要素互动的生态系统，如有学者运用教育生态学理论，在明晰政府、高职院校、企业的生态主体地位基础上，探讨了生态环境作用及生态链运行机制，进而构建了协同发展、互惠共利的产教深度融合生态系统模型。更为重要的是，这样的生态系统首先需要建立一定的组织场域作为联结的纽带与运作场所；其次依托产教融合生态系统创新人才培养模式，以此提高技术技能人才培养质量。现有研究显示，职业教育产教融合组织形式在宏观、中观和微观层面展现出层次有序的生态结构，具体来看：

  在组织场域构建中，宏观上指向区域发展，以市域产教联合体和跨区域行业产教融合共同体为依托，分别从“块”上提升职业教育与地方经济结合的紧密度和从“条”上加强职业教育与行业发展需要的适配度，重塑产教关系，实现人才链、教育链与产业链、创新链有机衔接。从价值内涵上看，市域产教联合体聚焦国家和区域战略，旨在整合政府、企业、学校和科研机构等区域内多方资源；行业产教融合共同体则是以行业和新兴产业为主导，汇集上下游企业、高校、职业院校、科研机构等多方力量，将教育、人才、创新等要素紧密联结，跨区域汇聚产教资源，以推动行业技术创新和人才培养为重点，提升行业整体竞争力，促进产业深度转型升级。从运行逻辑上看，由于这两种组织形态都属于跨界组织，旨在提升人才培养质量、促进产业转型升级、助推科技产业化，学者们从结构化理论、共生理论、产业集群、集体行动等视角探讨了这类组织如何建设与运行的问题，并提出通过整合区域内资金、技术、政策等资源，建立产教高度匹配的资源共享平台，共同探索职业教育多元合作的培养模式。在院校层面突出理念与机制创新，职业院校应积极参与到产教联合体与共同体建设中，密切关注区域经济发展与产业需求变化，联合企业共同制定人才培养目标和课程设置，共建实践基地与实训平台，实现技术供给与人才需求清单匹配。

  产业学院、开放型产教融合实践中心和技术创新平台以实体化的多元形式深度嵌入职业教育与产业发展进程，通过整合各方资源、创新运行机制、促进协同合作，构建起全方位、多层次的产教融合生态系统，有力地促进了教育链、人才链与产业链、创新链的有机衔接与协同发展，助力区域经济发展。产业学院作为职业教育与产业深度融合的关键载体，注重成果转化与市场需求对接，通过整合学校、企业、政府和行业等各方资源，架构起完善的教学实践体系，解决职业教育人才培养与产业需求割裂问题。开放型产教融合实践中心，为学生提供真实且前沿的实践场景，提升学生的实践技能与职业素养，使学生能及时掌握行业最新技术与规范。技术创新平台促进学校教师与企业技术人员开展科研合作，推动产业技术更新迭代，培养更多创新创业人才。

  企业深度参与是推动职业教育人才培养模式创新的关键，尤其体现在中国特色学徒制、现场工程师等多种培养形式探索中。这些形式相辅相成，针对不同产业需求和技术发展阶段，灵活优化了人才培养路径，从而确保职业教育的实践性与针对性。其中，中国特色学徒制着重构建学校与企业深度协作的育人体系，其核心在于切实贯彻协同育人理念。在此模式下，学生兼具理论学习者与实践参与者的双重身份，有效实现理论知识与实践技能的深度融合。职业院校在人才培养上密切关注前沿技术领域，紧密贴合产业动态与岗位需求，充分发挥人才培养在发展新质生产力中的作用。企业深度参与课程设计与实施，将实际生产项目转化为教学内容，增强实践教学的深度与系统性。在人才培养进程中，采用工学交替方式，学徒先于学校研习理论知识，随后深入企业将理论应用于实践，持续巩固深化所学专业技能，积累实践经验后再回学校深化理论知识，如此循环往复，推动理论实践融会贯通。

  作为运行机制的关键要素，校企双师的构建有效整合了教育资源，有力保障了人才培养质量。学校教师与企业导师通过互聘互用、双向挂职等方式密切合作，使教学更贴合行业实际，进而优化教学资源配置，全方位提升学徒能力，推动职业教育人才培养模式持续创新发展。

  有学者依据主体关系及运行特征将产教融合组织形态治理结构划分为三种类型：以权力和责任集中为特征的单一主导型；以对等性、均衡性为特征的双元主导型；以整体性、协同性为特征的多元共同体型。由于产教融合关涉产教系统的多个部门与主体，并受到层级性治理与多属性治理机制的双重约束而偏离预期目标，甚至导致产教融合异化，存在治理主体缺位、制度创新滞后和文化融合不足等共性问题。产教融合治理的有效运作高度依赖政府、行业等多元主体的积极协同参与，其中政府在统筹规划、协调各方关系、提供激励保障等方面发挥着主导性的引领作用。在产教融合进程中，构建一个以政府为主导、多主体协同参与的全方位、高效治理结构，保障产教融合的高效推进与可持续发展是治理体系建设的核心。

  因此，诸多研究着重强调了政府的主导地位。具体而言，首先，政府应致力于构建全面且细致的法律框架，明确产教融合共同体的核心功能、长远目标以及各参与主体的具体权利与责任范围。通过清晰的界定，确保各方在产教融合实践中能够准确知晓自身的职责，从而有力地推动各方责任的切实履行，并积极促进各主体之间的深度协作与高效互动。其次，设立科学合理的成本共担与政府补偿机制，有效激发企业参与产教融合的热情，推动各类资源在不同主体之间实现高效的整合与共享。着力构建跨部门联动机制，并借助有效的政策引导，充分发挥政府在促进产教融合落地生根过程中的关键协调作用，推动各方资源配置达到最优化状态，保障合作进程的顺畅无阻。再次，政府还应大力推动相关平台建设。积极完善大型平台的搭建工作，构建区域产教融合中心以及信息发布平台。区域产教融合中心能够为企业、院校及其他相关主体提供一个集中交流、合作对接与资源共享的实体空间，促进各方在人才培养、技术研发、实践教学等方面的深度合作；信息发布平台则可及时发布产业需求、教育政策、人才供求等关键信息，打破信息壁垒，提高信息传递效率，为各方决策提供有力支持。最后，政府要建立科学的监督评价体系，运用数字化技术手段对产教融合过程与效果进行全面、实时的监测与评估。通过设定明确的评价指标与标准，对各方的参与度、资源投入与产出效益、人才培养质量等关键要素进行量化评估，及时发现问题并督促改进，保障产教融合朝着正确的方向发展。同时，借助数字化技术提升治理效率与精准度，实现信息的快速收集、分析与反馈，促进资源的智能调配与管理。

  伴随产教融合理论研究的不断深化，产教融合实践也在不断丰富和发展。职业教育产教融合以市域产教联合体和行业产教融合共同体为核心，在合作形式、治理机制等方面进行了积极探索，形成了一些颇具推广意义的经验做法。

  随着2022年底《关于深化现代职业教育体系建设改革的意见》（以下简称“意见”）的颁布，“一体两翼”改革总体布局全面铺开。目前，全国已分两批建成34个国家级市域产教联合体、237个省级市域产教联合体、2个国家级行业产教融合共同体和1100多个省级行业产教融合共同体，在实践中逐渐由注重经验积累转向关注建设成效。如与第一批国家级市域产教联合体比较，第二批国家级市域产教联合体的遴选标准是优先选择产教资源集聚基础好、创新人才培养质量高、服务地方产业能力强、政策支持保障落实好的联合体，并且新增的6个国家级市域产教联合体以园区为依托，由职业院校联合当地龙头企业成立，具有明确的产业服务面向，具体见表1。

  从价值目标上看，市域产教联合体和行业产教融合共同体均是面向区域产业，旨在促进“四链融合”，推动人才培养、技术创新与产业发展的紧密有机结合。作为深化职业教育产教融合的新载体，产教联合体、共同体加强了职业教育对经济社会的适应性。相比市域产教联合体强调以产业园区为基础，行业产教融合共同体的关键点是行业，基于行业联结产业链上下游的企业、高校及科研机构等，跨区域是其基本属性。因此，两者在建设主体、改革侧重点、资源整合上各有侧重。

  完善治理机制，提升治理能力，推进实体化运行，是推进“两体”高质量发展的关键所在。

  1.在市域产教联合体建设中构建了“理事会—秘书处—指导/专业委员会”三级治理结构，统筹管理决策、日常管理、专项执行（图1）

  其一，强化党委领导下的多主体参与。如苏州吴中经开区机器人与智能制造产教联合体建立基于产权和命运共同体的运营机制，构建“党委和理事会领导下的职业经理人负责制”，形成“党委领导、理事会决策、监事会监督、职业经理人负责、专家治学、民主参与”的治理结构，推进联合体实体化建设。其二，更加明确企业的治理权利。如武汉中国光谷产教联合体构建“1+1+8+N”高效运行系统，即1个理事会、1个龙头企业（光谷人才集团）、8个专业园区和N个技术微平台，其中光谷人才集团主要负责联合体创业投资、技术转让、推广服务及教育投资与资产管理服务，专业园区和技术微平台为企业发展提供环境支撑和技术支撑。其三，充分发挥理事会的统筹指导作用。如义乌自由贸易发展区市域产教联合体理事会内部设立规划发展机构、指导咨询机构、决策实施机构及专业委员会等四个具体部门；无锡市集成电路产教联合体、常州新能源产教联合体将理事会内部进一步解构为校企合作委员会、校地合作委员会和专家咨询委员会等三个部门，将产教融合“起点”前移到校企人才供需“缺口”上，建立“短缺触发—标准更新—加产业—专业适配度；推出“生物医药企业项目流程重构”的持续改进路径，将新方法、新技术、需求和资源清单、高校院系与教师研究项目和新工艺、新标准及时融入人才培养全过程。

  天津经开区生物医药产教联合体通过打造“一图谱、四清单、三平台”，增强产业与教育的紧密度。联合体与天津50所大中专院校绘制《校园人才图谱》，按产业类别梳理专业设置，增加产业—专业适配度；推出“生物医药企业项目需求和资源清单、高校院系与教师研究项目和能力清单、高校知识产权与研发技术清单、人才需求清单”等“四张清单”，推动职普融通、产教融合、科教融汇；搭建人才供需信息平台、就业与创新创业平台、共性技术服务平台，进行智慧赋能；借助职链未来生成式大模型（vocation linkfuture moder，VLF），实现工作世界、职业世界和教育世界的有序对接和工作世界变化、职业世界变化和专业变化的有效传递（图2）。

  上海闵行经济技术开发区产教联合体多措并举，消除成员间的数据孤岛。第一，搭建统一的数据共享平台，采用标准化接口，整合了高职院校、企业、科研机构等多方数据资源，确保其无缝对接，实现数据的实时共享、互联互通。第二，数据标准化和规范化建设。由联合体成员单位共同研制数据标准、共同参与数据治理，在确保各类数据格式、内容和质量一致的基础上，明确数据的所有权、使用权、管理权，提高产教融合数据的规范程度。第三，构建产教融合数据生态。园区内学校、企业、科研机构等通过共享数据、搭建数据应用场景，推动数据在人才培养、经济生产、技术研发、市场分析等具体场景的应用，加强信息的互动与流通。

  3.打造“规划决策—统筹协调—组织实施—评价监督”产教融合实体化运作机制

  一方面，各省（市）法律制度不断完善。如山东省潍坊市出台《关于进一步细化落实产教融合组合式激励政策的通知》，江苏省太仓市出台《关于深化产教融合加快“双元制”教育发展的实施意见》，浙江省义乌市出台《义乌自由贸易发展区市域产教联合体章程》《义乌自由贸易发展区市域产教联合体决策专班制度》12项制度等，天津市立足行业办学优势，率先出台了《天津市职业教育产教融合促进条例》，就天津市职业教育产教融合在人才培养、专业建设、服务管理等方面作了规定，等等。

  另一方面，联合体通过健全机制建设赋能产教融合发展。如赣州稀有金属市域产教联合体建立了“运行、保障、激励”三项机制，推进市域一体统筹推进。该联合体依据《赣州稀有金属市域产教联合体章程》，创新“一二三五”实体化运行机制；发挥理事会组织领导作用，充实扩大人才和产业两大基金，保障人才引用和产业发展资金；建立联合体人员聘用及评价体系、绩效考核体系、运营质量保障体系，配套相应激励政策。在激励政策上，山东省是全国首个出台混合所有制办学政策和“金融+财政+土地+信用”10项激励措施的省份，在全国产教联合体、共同体机制建设中起到示范作用。再如，株洲市产教联合体以四大机制推动产教融合协同发展全要素支撑体系建设。一是运行机制，解决联合体各类主体因隶属关系各自为政的问题；二是民主集中的会商机制，解决跨部门、跨领域协调和资源的优化配置问题；三是人财物保障机制，提供“金融+财政+土地+信用”组合式政策支持；四是考核激励机制，将产教融合落地实施情况纳入相关部门的年度绩效考核，推动产教融合常态化建设。

  市域产教联合体和行业产教融合共同体均以“人才培养”为核心，匹配校企双元需求，打通校企双元人才培育通道，联动中高本一体培养。例如，金华某学院智能化精密制造产教综合体为服务区域汽车关键零部件、智能农机装备、现代五金等特色产业以及5000家中小企业的发展，设计了“3+1+N”育人体系，“3”即学生实训中心、技术研发中心和企业技术服务中心，“1”即1家学校资产经营公司，“N”即与企业合作成立的多家实体性公司。该体系在3个方面创新了人才培养模式。第一，项目导师制推进校企协同育人。依托实体公司，该学院将汽车零部件制造、农机装备等实际案例转化为具体的创新实践项目，学生（学徒）每完成一个项目可获得一项技能，项目成果形式包括但不限于专利、实物、实施方案，以此培养学生创新实践能力。第二，现代学徒制推进分层分段教学。发挥学校资产经营公司场地、设备、技术优势，建立开放式教学实训车间，由学校和企业“双元”教师实施差异化教学，实现了教学层面的工学一体化。第三，“精益管理”课程推进学生职业素养养成。为提高学生“顾客中心”“杜绝浪费”“持续改进”等观念，对接行业标准设置了6个学期的“精益管理”课程，将工匠精神培育融入理论知识教学、企业岗位训练、学生行为规范实践等，指向学生综合职业素养的养成。

  国家有色金属行业产教融合共同体探索“校企直通车”合作模式，落实五项措施，提升产教融合服务水平。第一，校企联合培养。共同体82家企业联合高校拟制联合培养协议，明确培养目标、教学资源共享、成本分担等关键条款，以及联合培养项目及其执行计划、时间表、评审细则等，精准对接企业需求。第二，人才需求现状分析。全面分析共同体15省的产业布局和重点企业，梳理核心产品（服务）、技术、人才等3大领域的121项需求清单，确定了有色金属行业在研究型人才、工程型人才、技术型人才的需求结构及对应的专业（群）。第三，校企师资“互兼互聘”常态化交流。校企互相选派人员，以“双向兼职、双重身份、双岗一体”的形式，定期组织企业技术人员和学校教师互访学习，共同参与课程设计和教学。第四，校企联合开发资源。校企联合推进新材料等关键领域新工科核心课程、教材、实践项目建设，联合制定材料化冶金、矿产资源安全等领域专业人才培养方案及课程体系。第五，人才培养质量评估。共同体建立课程和教学质量评价机制，定期收集学生和企业的反馈，在此基础上改进教学内容和方法；设立毕业生就业跟踪系统，定期收集就业数据和职业发展信息；构建包括理论知识、技能实操、团队协作和创新能力在内的多维度评价体系，全方位评估学生的职业能力和发展潜力；设立配套激励政策，对表现优异的学生和教师提供奖学金、优质实习机会及职业发展支持。

  面对建成教育强国支撑中国式现代化的战略需求，职业教育被摆在了更为重要的位置。推动职业教育与产业结合、与地方和政府政策结合、与社会区域结构结合、与个人终身学习结合，以市域产教联合体、行业产教共同体为核心，不断深化产教融合，成为实现“产教融合高质量，办学能力高水平”的关键所在，也使产教融合理论研究和实践探索都取得了长足的进展。目前，理论研究达成三点共识：一是产教融合内涵会随着时代发展变化而不断变化；随着内外部环境变化，职业教育产教融合已从理念走向行动，无论是融合主体、融合形式还是融合内容都由单一化走向丰富化，需要从更加系统的视角理解和认识产教融合。二是职业教育产教融合是一个涉及多主体、多维度、多要素的系统工程，厘清各要素、各层次之间的关系并从理论层面初步构建起宏观、中观和微观的产教融合生态系统是关键。三是确保产教融合生态系统高效有序运行，离不开政府在法律、制度、政策、平台搭建、监督管理等方面发挥的引领作用，需要构建以政府为主导、其他主体积极参与的多元协同治理体系。

  实践进展上，逐渐形成以市域产教联合体和行业产教融合共同体建设为核心，共同推进职业教育产教融合创新实践的发展局面：一是更加强调面向产业，提升产教融合与区域重点行业、重点领域的适配度，产业资源与教育资源在空间分布上更加匹配，在实践形式上呈现行业交叉和链式互补特征，在服务面向上以第二产业为主，辐射第一、第三产业。二是建构了多元主体协同共生共治生态，治理主体更加完善、治理体系趋于健全，基本形成了“理事会—秘书处—专业/指导委员会”三级治理机制，提高了治理效能。三是更加强调数智赋能，将产教融合空间由物理空间、社会空间扩展到了以大数据等为代表的第三空间，发挥了数字技术在产教融合联合体、共同体中资源集成、信息匹配、协同发展等的积极作用。四是职业教育育人质量不断的提高，产教融合以人才培养为核心，推动了中高本纵向贯通和产业与学校专业、课程、教材、基地、教师横向融通，最终指向人的全面发展。

  党的二十届三中全会提出，必须深入实施科教兴国战略、人才强国战略、创新驱动发展战略，统筹推进教育科技人才体制机制一体改革。职业教育担负着为中国式现代化培养更多高技能人才的使命，未来还需要进一步深化产教融合：一方面，重点围绕国家级新区、经济开发区、高新技术产业园区等经济要素聚集区、产业高质量发展功能区，编制职业教育服务区域发展布局体系；围绕重点产业，特别是制造业重点产业链和现代农业、现代服务业等重点行业，编制职业教育支撑产业发展布局体系；基于上述体系布局引领职业院校在产教融合实践中找准定位，进而将“一体两翼”工作由以完善职业教育体制机制为目标向服务国家和区域重大战略需求为牵引转变。另一方面，引导职业院校坚定服务导向的办学理念，明确职业教育技能人才教育培训定位。具体来看，一是要用好评价指挥棒，对职业院校资源配置、评价方式及考核机制等进行整体设计，并重在优化“产教融合高质量”的评价；二是重视技能，依托产教融合深化职业教育专业课程改革，系统推进“五金”建设，促进职业教育人才教育培训从知识传授向综合技能提升转变。

  （作者潘海生系天津大学教授，博士生导师；付禹田、郭孟杰、杨慧系天津大学教育学院博士研究生）